攻略林衡的第五年,他的绝症白月光回来了。系统提示任务完成时,我正优雅地插花,
电话那头是林衡斟酌的嗓音:“她需要静养…”“知道了,我会搬去客房。
”我剪断玫瑰茎秆,像剪断五年任务时光。他开始补偿性赠予豪宅与黑卡,
我笑着接过:“正好需要。”直到白月光穿着我的睡衣出现:“姐姐不会介意吧?
”系统发出最后通告:【财富已到账,
三十天后强制回归】我掏出林衡给的副卡刷了十瓶顶级红酒,宴请全院佣人。
醉醺醺的林衡闯进来抓住我手腕:“你就这点反应?”我晃着酒杯微笑:“不然呢?
祝你们白头偕老,记得按时吃药。”---阳光把玫瑰花瓣照得透亮,
我捏着香槟玫瑰的茎秆,试图把它塞进那个水晶花瓶。花瓶是林衡送的,意大利手工制品,
贵得吓人,却死板得很,插花的角度都得精确计算。电话在这时响了,
屏幕上跳动着“林衡”两个字。我按下免提,继续跟那支倔强的玫瑰较劲,
它的刺早就被我剪干净了,茎秆却还是不肯服帖。“晚上有应酬,不回去吃饭了。
”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一如既往的低沉,今天却多了点刻意放缓的迟疑。
剪子“咔哒”一声剪断多余的茎秆,玫瑰终于乖乖落进花瓶。
我拿起旁边的丝巾擦了擦指尖的水渍:“嗯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。
我知道重头戏要来了,这五年的相处,我太了解他铺垫情绪的方式。“苏晚回来了。
”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怜惜,“她情况不好,医生说是癌,
没多少时间了。国外治疗环境她不习惯,一个人太孤单……”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打进来,
在地板上投下光斑。我扶正花瓶,左右看了看角度:“所以?”他似乎被我的反问噎了一下,
预期中的哭闹、质问都没出现,连委屈的沉默都没有。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细碎声响,
几秒后他才下定决心:“我想接她来家里休养,这里环境好,方便照顾。”“知道了。
”我打断他,语气干脆得像在说天气,“我会搬去客房。”听筒里突然没了声音。
他大概准备了一整套安抚的说辞,或许还有应对我歇斯底里的方案,但我没给他施展的机会。
“你……”他迟疑着开口,“别多想。”“手脏,挂了。”我按断电话,
听筒里的忙音刚响起,脑海里就炸响机械音。【检测到关键情节节点:白月光回归。
宿主任务“成为林衡妻子”已完成并维持五年,判定攻略成功。
】【奖励结算:原始世界货币一亿元已到账。时空通道准备开启,三十天后执行强制回归。
请宿主做好准备。】我盯着那瓶插好的玫瑰,完美得像个标本,毫无灵魂。就像我这五年,
精准执行着系统指令,扮演着林衡喜欢的温顺妻子,终于等来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。
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,快得像错觉,那是系统对接时空通道的信号,除了我没人能看见。
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,一个亿,三十天,自由。下午三点,林衡提前回来了。
我正在衣帽间收拾衣服,几个佣人低着头帮我搬行李箱,
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。他站在门口,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,领带松了半截,
脸色带着疲惫。看到我在收拾东西,他脚步顿了顿:“不必这么急。
”我把一条真丝长裙叠好放进箱子:“早晚都要搬,苏**身体不好,早点安顿好对谁都好。
”他走过来,目光在我脸上逡巡,像是在寻找难过或不甘的痕迹。可我只是专注地叠着衣服,
就像在处理一份普通文件。他沉默地看了我几分钟,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和一张黑卡,
轻轻放在首饰台上:“城西湖畔的别墅过户到你名下了,这张副卡额度无限,算是……补偿。
”我瞥了眼文件上的别墅地址,那套临湖别墅市值九千万。拿起黑卡在指尖转了转,
抬头对他笑了笑:“正好需要,谢谢。”他明显愣住了,喉结滚动了一下,
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地接受。他或许期待我推拒,或者带着屈辱收下,
这样他的负罪感能轻些。“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。”他揉着眉心,声音里满是疲惫。“好。
”我拉上行李箱拉链,“主卧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,住着方便。
”我拖着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,没回头。接下来的三天,林衡很少回家。
就算回来也待在书房,电话接个不停,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耐心温柔。我知道电话那头是谁,
毕竟“照顾绝症白月光”是言情剧万年不变的戏码。苏晚搬来的第二天,
我下楼时正撞见她在厨房“帮忙”。她穿着林衡给她找的宽松家居服,
身形单薄得像片羽毛,站在灶台前笨手笨脚地择菜,手腕一抖,菜刀差点划到手指。“呀!
”她轻呼一声,林衡几乎是立刻从客厅冲过来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
说了让你好好休息,别来厨房折腾。”他的语气里满是紧张,低头查看她手指的样子,
温柔得能拧出水来。苏晚红着眼圈摇头:“我想给你做早餐呀,
以前你总说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最好吃……”“听话,”林衡把她往客厅推,
“这些让张妈做就好,你去沙发上坐着,我给你剥橙子。
”“可是姐姐……”苏晚的目光越过林衡落在我身上,怯生生地说,“会不会麻烦张妈呀?
姐姐会不会觉得我很懒?”我刚走到餐厅,闻言脚步都没停,拉开椅子坐下:“不会,
张妈拿工资就是干这个的。”苏晚的笑容僵在脸上,林衡皱了皱眉:“一玫,你怎么说话呢?
”“实话实说啊。”我拿起牛奶倒进杯子,“难道让病号下厨才对?”苏晚立刻眼眶一红,
拉着林衡的胳膊小声说:“阿衡,你别骂姐姐,是我不好,
我不该给你添麻烦……要不我还是搬走吧,省得姐姐看我不顺眼……”“胡说什么。
”林衡立刻打断她,语气瞬间软下来,“这是我家,你想住多久住多久。
一玫她就是……心情不好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他说这话时甚至没看我一眼,
仿佛我的感受根本不值一提。我喝着牛奶,心里毫无波澜,甚至觉得这出戏有点可笑。
那天晚上林衡回来得早,苏晚不知从哪翻出我放在书房的相册,正靠在林衡怀里指着照片笑。
那是我们去海边拍的,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灿烂,依偎在林衡身边。“阿衡,
你看姐姐那时候多漂亮啊。”苏晚的声音甜得发腻,“你们那时候一定很幸福吧?不像我,
连跟你拍张合照的机会都没有……”林衡的手顿了顿,轻抚着她的头发:“以后会有的。
”“不要啦,”苏晚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,语气带着刻意的委屈,“我不想让姐姐误会,
她现在肯定讨厌死我了。今天早上我想帮张妈择菜,姐姐都怼我……”“她就是脾气倔。
”林衡的声音传来,“你别理她,她就是吃醋了。”我站在书房门口,
手里端着刚切好的水果,听着里面的对话,差点笑出声。吃醋?他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。
我推门进去,把果盘放在桌上:“吃点水果。”苏晚立刻从林衡怀里坐直身体,
拘谨地笑了笑:“谢谢姐姐。”林衡看我的眼神带着点警告,似乎怕我为难苏晚。
我懒得理他,转身就要走,却被苏晚叫住。她拿起相册里的一张照片,
是林衡大学时给苏晚拍的,照片上的苏晚穿着白裙子,笑得清纯,“这张照片你还留着呀?
我还以为你早就扔了呢……”我瞥了眼照片,这相册是林衡的,他藏在书房抽屉里,
不知道苏晚怎么翻出来的。林衡的脸色有点不自然,大概怕我生气。“扔它干嘛?
”我拿起一块草莓放进嘴里,“留着当纪念挺好,毕竟是你青春里的白月光,
总得有个念想。”苏晚的笑容僵了,林衡的眉头皱得更紧:“一玫,
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?”“我说错了?”我摊摊手,“还是说戳到你痛处了?
”“姐姐,你别这样……”苏晚突然咳嗽起来,手捂着胸口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
“是我不好,我不该翻阿衡的东西……”“你看你!”林衡立刻紧张地拍着她的背,
抬头瞪我,“能不能少说两句?你非要气到她才甘心吗?”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,
突然觉得索然无味。转身走出书房,关门前听到苏晚虚弱的声音:“阿衡,别怪姐姐,
她也是因为在乎你……”呵,这绿茶段位,不去演戏可惜了。接下来的几天,
苏晚的“表演”越来越频繁。我用了五年的马克杯,她不小心摔碎了,
红着眼圈跟林衡道歉,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我放在衣帽间的丝巾,她系在脖子上出来,
说以为是林衡新买的甚至连林衡给我买的早餐,她都能“误食”,
然后委屈地说“对不起姐姐,我以为是阿衡给我买的”。林衡永远是那句“没事,
我再给你买一个”“她不是故意的”“你让着她点”。我懒得跟他们计较,
反正系统倒计时一天天减少,我很快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直到......苏晚搬进来的某天晚上,我下楼倒水,
客厅沙发上坐着个穿粉色真丝睡衣的女人。那件睡衣我很熟,上周刚送洗回来,
肩带处的蕾丝还是我特意选的款式。她看见我立刻站起来,脸色苍白得像纸,
说话轻声细气:“林姐姐,不好意思,刚搬来东西没收拾好,没找到睡衣……你不介意吧?
”她穿着我的睡衣,在我住了五年的房子里问我介意吗。我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,
这真的差点让我破防了不愧是高水平绿茶啊平复一下心态,“一件睡衣而已。”我淡淡开口,
目光从她身上移开,“你喜欢就留着。”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
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。我接完水径直上楼,懒得跟她演姐妹情深的戏码。
倒计时一天天减少,我开始规划回去后的生活。先买套海景房,再去冰岛看极光,
剩下的钱存银行吃利息,这辈子都不用工作了。周末傍晚,我核对完系统账户里的余额,
心情大好地去找管家。把林衡给的副卡递给他:“今晚加个餐,开几瓶好酒。
酒窖里那几瓶罗曼尼康帝都开了,让大家尽兴。”管家眼睛瞪得溜圆,手都在抖:“太太,
那是先生珍藏……”“他说这卡无限额。”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去吧,算我请客。
”佣人餐厅里从没这么热闹过。水晶杯里盛着深红色的酒液,香气醇厚得醉人。
平时拘谨的佣人们脸上都带着红晕,说话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些。我坐在中间端着酒杯,
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感谢,正笑得开心,餐厅门突然被撞开。林衡站在门口,西装皱巴巴的,
领带歪在一边,满身酒气,眼睛红得吓人。他死死盯着被众人围着的我,目光像要吃人。
喧闹的餐厅瞬间安静下来,佣人们吓得纷纷后退,把我暴露在他面前。他几步冲过来,
一把攥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他扫了眼桌上的空酒瓶,又猛地看向我,
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,混着酒气喷在我脸上:“赵一玫!你就这点反应?!”手腕传来剧痛,
我皱着眉想抽回手,他却握得更紧。看着他暴怒失态的样子,我突然觉得好笑。
晃了晃手里的酒杯,酒液在杯壁上划出漂亮的弧度。我冲他笑得灿烂:“不然呢?
”“难道要我哭闹上吊?”我歪着头看他瞬间僵住的脸,语气轻快,
“祝你和苏**白头偕老,记得按时吃药。”他的手指猛地松开,像是被烫到一样。
我揉着发红的手腕,看着他眼底翻涌的震惊和愤怒,心情丝毫不受影响。“你就这么不在乎?
”他声音发颤,指着桌上的酒瓶,“用我的钱请佣人喝酒,庆祝苏晚回来?”“不然呢?
”我又问了一遍,把酒杯放在桌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“难道要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,
或者冲上去跟她打一架?林衡,我们都是成年人了。”“成年人?
”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摇晃,“这五年在你眼里算什么?
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?”周围的佣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,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酒气。
我推开他的手,后退一步拉开距离:“感情?林衡,你接苏晚回家的时候,
怎么没想过问我这个问题?”他愣住了,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。
“五年前你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族,我正好出现。”我整理着被他扯皱的衣领,
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,“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,还是绝症,多完美的情节。
我配合你腾地方,你给我补偿,很公平。”“公平?”他眼眶更红了,声音嘶哑,“赵一玫,
你到底有没有心?”“我的心?”我笑了,指着自己的胸口,
“在你因为苏晚皱一下眉就彻夜难眠的时候,在你把她的照片藏在书房抽屉的时候,
我的心早就该知道位置了。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震惊地看着我,
大概没想到我什么都知道。“别装得好像多愧疚,”我拿起桌上的黑卡塞进他手里,
“这卡你收回去吧,别墅我也不要了。反正……我也住不了多久。”说完我转身就走,
懒得再看他震惊的表情。系统的倒计时还在继续,我没功夫陪他演深情戏码。回到客房,
我锁上门靠在门后,深吸了口气。刚才的冷静都是装的,心脏确实在隐隐作痛。五年时间,
就算是演戏,也难免投入些真情。第一年冬天我重感冒,咳得整夜睡不着。
林衡那天有个重要的跨国会议,本该凌晨就去机场,却守在我床边,笨拙地给我盖被子,
用温水帮我擦手心降温。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时,看到他靠在床头打盹,眼下泛着青黑,
手机屏幕还亮着,是会议资料的界面。那天他推迟了航班,等我烧退了才离开,
临走前还叮嘱张妈每小时给我量一次体温。那时候我握着他塞给我的暖手宝,
心里是真的暖过。第二年我生日,他推掉了所有应酬,亲手给我做长寿面。他根本不会做饭,
面条煮得黏成一团,鸡蛋煎得焦黑,却固执地看着我吃完。晚上他带我去山顶看星星,
从后备箱里搬出一大束香槟玫瑰,跟我说“以后每年生日都陪你看星星”。那天夜风很凉,
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,裹着我在山顶坐了很久,我以为那就是安稳的模样。
第三年我出差去邻市,回程时遇上暴雨,高铁延误了六个小时。
我缩在候车室给林衡发消息说不用等我,他却回了句“我在出站口”。
等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,真的看见他撑着伞站在雨里,西装裤脚都湿透了。
他接过箱子把我护在伞下,皱眉说“怎么淋成这样”,语气里的心疼不像作假。
回去的路上他开着车,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突然觉得系统任务好像没那么重要了。
但那又怎样?这些温情从来都带着保质期,苏晚的名字永远是优先级更高的指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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