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蜜毒暗涌\"姐姐每天给我暗恋的女孩送‘安神药’，
直到我在她包里发现一张泛黄的残页，上面写着——‘七月初七，槐树下，取心头血，
永不离。’\"高二那年，苏城发现了两件怪事：林薇看他的眼神越来越黏，
像被蜜泡过的毒；姐姐煎的药，香得让人头皮发麻。当林薇半夜举着银匕首站在他床前时，
他才明白——那碗药，从来不是治失眠的。而‘永远在一起’的代价，
是成为血莲的祭品......晨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，在地板上拖出道金晃晃的印子，
带着点烤面包的焦香，苏城正对着煎蛋的焦边发愁。姐姐苏晴从背后探过身，
手腕轻转就把那片火候过了头的蛋白挑进自己盘里，
指尖顺带敲了敲他的额头：“多大了还跟鸡蛋置气？“苏晴敲他额头时，
瓷盘磕在桌上叮一声。苏城吸了吸鼻子——又是那股栀子花味，廉价洗发水特有的味道。
姐姐总在周末换这种廉价却清爽的洗发水，说是“学生气”，
配得上他这个刚升高二的弟弟。他扒拉着米饭嘟囔：“林薇说过，完美的煎蛋要像满月。
”“林薇林薇，你嘴里除了这个名字还有别的吗？”苏晴笑着往他碗里添了块腐乳。
“等会儿去图书馆记得替我把笔记还给她，上周借去补课时抄了几道例题。”提到林薇，
苏城的耳尖悄悄泛了红。
他总记得第一次在图书馆撞见她的样子——女孩蹲在书架后找资料，
白色帆布鞋的鞋带松松垮垮拖在地上，阳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尖，美到了他的心上。
后来才知道，这个总抱着厚重古籍的转学生，就住在隔壁单元。穿过梧桐浓荫的街道时，
苏城把姐姐的笔记本紧紧按在书包外侧。绿色封皮上还留着苏晴娟秀的字迹，
他想象着林薇接过本子时，指尖会不会不经意触碰到他。
图书馆三楼的古籍区永远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。林薇果然还坐在靠窗的老位置，
膝盖上摊着本线装书，手指正沿着泛黄的纸页轻轻摩挲。听到脚步声，她抬起头，
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：“苏城？”“我姐让我……”他把笔记本递过去，
声音忽然卡壳。她穿件旧蓝布裙，领口别着片银杏书签——银质的，边角磨得发亮。
“替我谢谢苏晴姐。”林薇伸手接本子，指尖擦过他手背。苏城猛地缩回手，
听见自己喉咙里‘嗯’了一声，跟蚊子叫似的。苏城猛地缩回手，假装去看窗外的麻雀，
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。林薇没注意到他的窘迫，低头翻开笔记本时，
忽然“咦”了一声。翻到最后一页，忽然从本子里掉出张纸——不是苏晴的字，
黄乎乎的，边儿都磨秃了。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，像是用炭笔写的，
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晕开了毛边。“这是什么？”她下意识地念出声，“七月初七，
槐树下……”后面的字迹被虫蛀了大半，只剩下几个模糊的符号，像某种诡异的符咒。
苏城凑过来看时，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发顶。淡淡的艾草香混着旧书的味道，
让他想起奶奶放在樟木箱里的旧手帕。“可能是图书馆里夹错的吧？”他随口说道，
目光却被纸上的符号勾住了——那形状，像极了去年在城郊破庙里看到的壁画图案。
林薇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折起来，塞进自己的帆布包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脸上，
明明是盛夏，苏城却忽然觉得，有什么东西随着这张神秘的纸页，
悄悄渗透进了他们温热的日常里。她合上书时，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敲，
像是在跟某个看不见的人告别。“走吧，该去上自习了。”林薇的声音很轻，
却让苏城莫名想起了昨夜掠过窗沿的晚风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凉意。
夏末的午后总带着黏腻的热，蝉鸣在老槐树上拖得老长。苏城抱着篮球从球场回来时，
正撞见姐姐在厨房煎药。“砂锅在灶上滚得正欢，药味漫出来，混着厨房的油烟气，
闻着有点发闷。“姐，你不舒服？”他甩了甩额前的汗，篮球在地板上弹了两下。
苏晴正用木捻子搅着药汁，闻言回头笑了笑，鬓角的碎发被蒸汽熏得微湿：“不是我喝的，
给林薇的。她前几天说总失眠，我找老中医要了个安神的方子。”砂锅盖子掀开的瞬间，
药香更浓了，那股甜香里似乎掺了点别的什么，闻着让人眼皮发沉。苏城没多想，
只觉得姐姐心细。他还记得林薇眼下的淡青，像被水墨轻轻晕染过。“那我给她送去？
”他抓起桌上的保温杯就要往外跑，却被苏晴按住了手腕。“刚熬好太烫，
放凉了我送去就行。”姐姐的指尖有些凉，按在他手背上时，像有条小蛇轻轻滑过。
苏晴转身把药汁倒进白瓷碗，动作慢得有些刻意，2槐林迷情“对了，
别跟林薇说这方子是我特意找的，就说是家里正好有，免得她觉得欠了人情。
”暮色漫进窗棂时，苏晴果然端着那碗药去了隔壁。林薇开门时，帆布包还放在门边，
拉链没拉严，露出半角泛黄的纸——正是那天从图书馆带回来的神秘笔记残页。
苏晴的目光在那纸上顿了顿，随即扬起温和的笑：“看你总没精神，我熬了点安神的，试试？
”药汁盛在青花碗里，表面浮着层细密的油花。林薇低头闻了闻，
甜香比在苏家闻到时更浓了，像浸了蜜似的，让人忍不住想多吸两口。“麻烦苏晴姐了。
”很显然被她一眼看出来了。她接过碗时，指尖微颤，不知怎的，
忽然想起了昨夜做的梦——漆黑的槐树林里，有人在背后轻轻唤她的名字，
声音像极了苏晴。从那天起，苏晴总以各种理由给林薇送东西。有时是撒了桂花的米糕，
有时是泡着合欢花的茶，每次都带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甜香。林薇起初还有些拘谨，
后来渐渐习惯了这份关怀，只是夜里的梦越来越频繁，梦里总有片望不到头的槐树林，
树干上刻满了和笔记上一样的符号。更奇怪的是她对苏城的态度。
以前见了面总要红着脸错开目光，如今却会主动递给他要求拧瓶盖，
会在他打球时坐在场边静静看着，他的目光深深吸引着她，绕得他心头发痒。有天在自习室，
苏城低头演算数学题，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碰他的胳膊。林薇把一块薄荷糖放在他手边，
指尖擦过他的袖口。“看你皱眉，吃块糖。”她的声音比平时软了许多，
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黏糊。苏城抬头时，正对上她的眼睛——那双总是清明的眸子，
此刻蒙着层淡淡的水汽。“你今天……”他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，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。
林薇正盯着他的手看，眼神专注得有些反常，渐渐失神。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白猫，
总喜欢盯着阳光下浮动的尘埃，眼神里有种纯粹的执拗。这样的靠近带着种诡异的温柔。
林薇会在他看书时，悄悄把台灯往他那边挪半寸；会在他说想吃城南的糖糕时，
第二天就提着油纸包出现在教室门口。可她的眼神里总藏着点别的什么，像隔着层磨砂玻璃，
看得清轮廓，却摸不透底。苏城不是没察觉异样。那天他撞见林薇对着镜子发呆，
手指反复摩挲着眉心，嘴里念念有词。他走近时，听见她在说“槐树下……等你”，
声音轻得像梦呓。可当他问起时，林薇却茫然地摇头，
眼里的水汽更浓了：“我刚才说了什么吗？”变化最明显的是那个周末。
他们约好去图书馆找关于古符号的资料，林薇却在半路停下脚步，执意要去城郊的老槐树林。
“那里说不定有线索。”她说话时，嘴角扬着奇怪的笑，眼神却直勾勾的，
像被线牵着的木偶。苏城看着她径直走向那片据说闹过鬼的槐树林，心里忽然发毛。
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像有人在窃窃私语，他想起姐姐每天准时送去的“安神方”，
想起林薇越来越频繁的失神，想起她帆布包里那张神秘的笔记——那些被虫蛀的字迹里，
是不是就藏着“槐树下”这三个字？他冲上去拉住林薇的手腕时，她的皮肤烫得惊人，
不像平时的凉丝丝。“别去！”苏城的声音发紧。“那地方不安全。”林薇转过头，
眼睛里像蒙着层红雾，看了他半晌才认出是谁。“苏城……”她喃喃着，
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，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心惊。“你身上好香啊。”她的声音软得发腻，
像浸了蜜的毒药。“像姐姐的药……”话音未落，她忽然打了个寒颤，
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，猛地缩回手，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，仿佛刚才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会在这？”林薇看着眼前的槐树林，脸色白得像纸。苏城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扶着林薇往回走时，掌心的汗把她的手腕濡湿了一片。风从背后追上来，
带着槐树叶腐烂的气息，他回头望了眼自家窗口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。一张看不见的网，
已经悄然张开。而网中央的两个人，还在这诡异的温柔里，一步步向着未知的深渊靠近。
3月下血誓九月的月光，透过苏城房间的纱窗，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银网。
他趴在书桌上写作业，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，总夹杂着些莫名的响动。“苏城？
”楼下传来林薇的声音，带着点不自然的颤音。“我妈让我送点葡萄上来。
”苏城趿着拖鞋跑下楼时，正看见林薇站在玄关，帆布包带子斜挎在肩上，
手里捧着个藤编篮子。篮子里的巨峰葡萄紫得发黑，水珠顺着果皮滚下来，
在瓷砖上洇出小小的湿痕。她今天穿了件浅紫色的连衣裙，
领口那枚银杏书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“你脸色怎么这么白？”苏城接过篮子时，
指尖碰到她的手背，还是凉的，却比上次多了层黏腻的汗。他忽然想起昨天在学校，
林薇趴在课桌上睡觉，课本翻开的页面上，不知何时多了几行歪斜的字——“取心头血，
融月华，共饮之，永不离”，笔迹和那张神秘笔记如出一辙。“可能有点着凉。
”林薇的笑很勉强，眼角的皮肤微微抽搐着，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。她抬起头时，
苏城忽然发现，她的瞳孔比平时大了许多，黑沉沉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。
“你姐说你最近总熬夜，我泡了杯洋甘菊茶，放你桌上了。”苏城没多想，
转身往楼上走时，鼻尖萦绕着一股甜香，比姐姐的安神药更浓些。他推开房门，
果然看见书桌上放着个白瓷杯，茶水泛着淡淡的鹅黄色，杯口浮着层细密的泡沫。“谢啦！
”他朝楼下喊了一声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。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，神经有点恍惚。
苏城甩了甩头，只当是错觉，转身继续写作业。可没过多久，眼皮就重得像坠了铅，
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，最后“啪嗒”一声倒在地上。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，
他看见林薇推门走进来，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笔记残页。她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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